今天再列举一些教科书中经常提到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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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纸
在历史课本上说,这个纸头是我们首创的世界上最早的植物纤维纸,是我们最早掌握造纸术的证据。但课本没有提的是,灞桥纸后来经过电子显微镜对其纸样进行观察,发现不少纤维束横过整个纸状物表面,而且大多数纤维在自然端部并未断开。
这说明所谓灞桥纸基本上未经过造纸过程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剪切。显微镜还观察到灞桥纸纤维壁光滑完整,无帚化分丝起毛现象,这说明所谓灞桥纸未经过造纸的另一个关键环节——打浆。学界很多专家现在倾向于认为,所谓的灞桥纸很有可能只是沤过的纺织品下脚料,如乱麻。线头等纤维的堆积物,由于长年垫衬在古墓的铜镜之下,受镜身重量的压力而形成的片状。
将这些近似烂棉絮的、最大只有巴掌大小而且没有书写证据的东西称为纸,实际上就降低了纸的技术标准,放宽了对纸的定义,如果允许放宽对纸的定义,那如何对待埃及的纸莎草纸?纸莎草纸在公元前3000年就有了。而一承认埃及的纸莎草纸也是纸,那中国的造纸发明优先权就丧失了——纸莎草纸比蔡伦造纸早了3000年。
并且“灞桥纸”的发现过程也值得怀疑,当时出土物已经离开了现场,是4天之后在工人宿舍存放的出土物中捡到的,而且捡来之后散乱地放置在取土处一旁的空地上,长时间无人管,并非是外界宣扬的从“西汉墓”取出。对于这样一个争议如此之大的东西,在没有定论前最好还是先删掉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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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字印刷
历史书一说起活字印刷就是毕昇首创。但就是不提——毕昇确实发明了活字印刷,但技术不可靠,未普及,没有真正对社会造成影响。在欧洲古登堡印刷机出现之前,就是没有现代化的印刷术。毕昇这个发明没起啥作用,中国古代直到清朝前期一直用的也是雕版印刷,清末开始用的活字印刷设备是从德国进口的。
虽然宋朝就发明了活字印刷,但是找字排版又麻烦又不整齐,后来基本没人用,长久以来大家还是用雕版印刷,在中国活字印刷从来没有被广泛使用。想想也是,常用汉字是拉丁字母的几千倍吧,那时候只有部首没有拼音,一个个汉字找起来实在是太麻烦,给我我也不想找。
活字制造的机器化其实是近代工业的产物,是欧洲独立研发出来的东西,和毕昇没有一毛钱关系。当活字可以通过铸模冲压批量制造出来,其成本就变得甚为低廉,符合工业时代的生产要求。古腾堡发明了金属活字印刷之后,给西方社会带来的影响并不仅仅是印刷速度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对社会现代化的影响。
而中国的活字印刷,并没有给中国社会带来这样的影响。现在有很多乡土民俗馆活字印刷体验区内,让孩子用活字拼图之后印刷几首唐诗什么的,用处也就仅此娱乐一番而已——一个拼图游戏。与其和欧洲抢这个活字印刷的头功,不如在历史书里好好介绍我们的雕版印刷术,那才是我们文脉延续的真正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