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尾声
流浪并不可怕,以色列人在外流浪千年之久,但我们看到了今日以色列的欣欣向荣与强大。
其实格隆最大的忧虑是,我们这个民族,还有没有一种自下而上的整体监督、纠错能力?
我们这个民族的方向,大多时候都是“上面”说了算,但这丝毫没有阻碍一群卑微且衣衫褴褛的布衣之怒,“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他们以慨然的家国情怀,用自己微弱的荧光,以一种螳臂当车式的悲壮,站立成大众前行路上的路标。从风萧萧兮的荆轲,到我自横刀的谭嗣同,跨越两个千年,络绎不绝于道……
但,两千年后,我们却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的祖先,精致的利己主义与愚昧的盲从主义充斥朝野。
我是做投资的,刚才有学员问我,为何他认识的几个基金经理都远比我乐观。
我的回答是:现在的基金经理见过了太多奇迹,而我,见过了太多周期。
周期本身是一种宿命论,与轮回没有太大差别,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状态。但如果不努力改变社会机器的运行机制,我们可能就不得不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周期,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格隆生长于江汉平原,那里土地贫瘠,但人心却从来家国天下,所以我一以贯之的追求和祈愿,从来都是庙堂慎笃,匹夫精进,父老欢欣,国运恒昌。我发自肺腑希望自己的国家蒸蒸日上,也发自内心地鄙视和厌恶历史上任何以一己之私绑架民族福祉,误导家国走向的人。
而这,恰恰会成为痛苦之源。因为事实上,你能看到的经常是一轮一轮毫无新意的轮回,少数人的欢快,多数人的悲苦,而你却无能为力,徒唤奈何。我们如同出埃及的以色列人,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摩西,也没有找到属于我们的迦南地。我们这个民族像一群被放逐的赎罪者,去留两难,来往皆苦,在自己祖先的土地上四处流浪。
如果真有上帝,其实我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是:到底怎样的远方,才配得上我的父老乡亲们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但,我依然会坚持走下去。无论多么艰难,我依然相信人类几千年奋斗的尊严和自由不会消失殆尽,相信我不是心怀信念最孤独的一个,我们依然有被救赎的机会,我们依然可以在洪荒之地看见北斗星,我们会战胜邪恶!
在座诸位幸运见证了中国取得辉煌成就的四十年,也拥有比普通人更多的财富,更宽广的眼界,也自应肩负起更大职责。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有家国使命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请相信,这会比你只是在夹缝中做大了一家企业有更长远的成就感,而且,你的这些努力,必将惠及你的子孙:你的后代,将生活在一个富足、自由、不分种族、不分身份的强国。
就像《万历十五年》作者黄仁宇的那段话:如果你相信历史长期发展的必然性,那么当你经历了种种失败,年老时回望自己人生,才能平静地接受命运,体会其中的必然,然后静静地等待隧道的尽头开始展现一丝曙光,证明那些企图逆转命运的努力,并非无谓和徒劳。
七十年来家国,万千心事谁诉?
格隆以最喜欢的一首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做结,送给诸君,自勉并共勉:
你匆匆老去,
你的孩子也匆匆成长起来;
你青春时浇灌的新鲜血液,
当你年老时仍辉映着你年少的身影
再次祝福我们的祖国,祝福我们脚下这块命运多舛的土地。我就讲这些,谢谢大家。
原标题:在自己祖先的土地上流浪
来源:格隆汇 作者:格隆
@吴建胜律师: 一名叫顾炎武的苏州人,用一段传世文字表达了这种无力存国,唯有保书籍以存天下的救亡情怀:“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近代人梁启超用白话文对上文做了诠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兴亡,匹夫无罪”。是呀,心若不安,纵是故乡,亦成他乡。
@蓝鲸市关爱单身狗成长办公室:[笑而不语]真正的商人早在1630年就在一个很小的港口城市开始思考什么才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