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汜水禾
1124,翻转高雄。眷村出身,因为眷村而对民进党动过武的韩国瑜或将在明天改写高雄既有的蓝绿史。
韩国瑜其人
天下掉下来个韩国瑜。随着1124台湾地方县市长选举的临近,韩国瑜、韩流、瑜我同行成为了两岸台海热词。一夜之间,韩国瑜的光头成为了拯救台湾省国民党阵营近年来颓态的一盏亮光。
韩国瑜祖籍河南商丘,台湾眷村长大。父亲是国军装甲兵军人。90年代,韩国瑜做台湾省“立法委员”时便因陈水扁发表“养荣民(去台大陆退伍老兵)好比养猪”的侮辱性言论,义愤之下当场掀桌子对陈水扁打了一耳光,阿扁住院。当时甚至引起了蓝绿两大阵营在台“立法会”门前的千人对峙。后来,因为眷村拆迁政府资金过会审批问题,民进党现场闹场阻挠时,韩国瑜又血性上前大打出手,终于使得眷村拆迁资金顺利通过。
韩国瑜也两战成名。但后来韩也被列入排挤黑名单,淡出政治,近年来只做了类似台北市农业总公司的老总。直至此次高雄市长选举,韩代表国民党蓝营的参选。
两战皆因眷村,韩国瑜也毫无例外成为眷村这一群体的代言人。这当然是一种骄傲。不要忘了,当年蒋经国先生便是自认为是眷村和老荣民的代表。
何为眷村
眷村字面含义很容易理解,家眷的村庄。其实,台湾眷村背后是中国近代史上最波澜壮阔的中华民族最大最后的迁移史。我们的河刚刚写过的大陆上世纪60年代的三线搬迁,比这个的骨肉分离,生死以别差远了。
1949年前后,退到台湾的国军几十万国军以及他们的家属,所安置的住宅区便是眷村。其实,除了军队军人和家属,退往台湾的“文教杂”(国民政府文员、教师和其他)人员也均安置在类似军队眷村一样的安置区里。
简言之,除了类似住在阳明山挖类似山西窑洞居住的阎锡山这样的高官,中下级军官和文教杂人员几乎都是住在眷村里。这样的眷村从1949年到上世纪90年代末一直存在在台湾省历史上。生养了足足两三代人。
近年来,台湾文化界人士赖声川、王伟忠所执导的《宝岛一村》话剧在两岸巡回演出,背景便是眷村和眷村故事。眷村文化和眷村人成为了今天台湾文化中浓墨的一笔。甚至绕不开的一笔。
上到邓丽君、林青霞,下到吴小莉都是眷村人。《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悲情城市》等台湾代表性电影也均有描写眷村背景的片段。
台湾文化界眷村人出的如此之多。几乎可以用一个最简单的办法辨别,如果一个台湾文化界人士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或者不太闽台腔的国语,几乎就可以99%断定他是眷村人。
眷村人来自大陆天南海北,台湾擅长模仿的喜剧演员、《全民大焖锅》里的邰智源便曾自述自己可熟练切换的山东话四川话湖南话都是少年时在眷村耳濡目染学的。
眷村建在哪里
最早的眷村就是各家各户自建自搭竹篱笆房。刚去台时,老蒋(蒋公)还梦想反攻大陆,士兵们也觉得反正只是暂时,也就凑合着住。但不成想,一住几代人。眷村也就成了在台大陆人的第二故乡。从上世纪90年代,朱天心等台湾作家已经在发表眷村文化题材的小说等文艺作品。随着近年来,眷村的拆迁、城市的扩建,台湾眷村籍的有识之士已经在呼吁对眷村文化和历史遗迹进行保护。
眷村,从南到北,从台北到高雄,每个城市皆有。台北最有名的是“南机场”。因为眷村和“台客”(比49去台的大陆人,更早去台的同胞)间少年的世代打斗而闻名。
相比而言,眷村在台湾岛两头的台北、高雄和中南部的嘉义等地最为密集,西部平原地带比中部山区和东部沿海原住民居住地带更多。
眷村既然最多是国民党政权退往台湾的军人的家属区,自然也按军种的不同划分和起名。建国几村类似的名字最多,接下来,空军最多叫忠贞几村等等。来台伊始,一片空地,各家各户按照官职登记,几乎一样的面积和一样的规模,在互帮互助之下,逐渐建起了类似大陆国有工厂家属院类似的眷村模样。唯一和大陆工厂家属院不同的是,眷村因为每个村口都有几个大榕树和石板凳供人休憩和聊天,而更像村子。
父亲平时去部队,母亲在家做全国各省、各地特产然后在眷村售卖补贴家用,这或许就是今天台湾流行的眷村菜的最早来历。台湾艺人孙鹏在综艺访谈节目中回忆过,小时候,自己作为眷村小孩和“台客”打架,去对面社区吃完香草冰被发现能被对面小孩打死,但反过来,对面小孩也眼馋眷村里的蟹壳黄(烧饼)。双方因为嘴馋都挨过对方不少打。
眷村因为孩子多,上世纪60-70年代台湾地区的经济尚不发达。眷村人的生活并不富足。但是毕竟是政府人员和家属的眷村。台湾电视人王伟忠的形容颇为代表性:“穷,但不至于饿死。但是相比眷村外面的台湾省人,家里没米便真的没米了。”
全家晚饭后,帮政府或军队分发的,做一些糊纸盒等零工,眷村第一代孩子,50后、60后都有吃苦耐劳,为家分忧,帮家里做工的好传统。韩国瑜作为眷村的50后,眷村第一代也想必做过这些事。
眷村文化和眷村人性格
眷村子弟绝大多数是军人世家,长大后的出路除了考大学北上台北大城市,余下的便是加入各类各样的官校、军校等行伍的出路。由于军人的粗暴家风,眷村子弟出身的各行各业都以脾气爆爱说国骂的口头禅闻名。在台湾的江湖社团中,竹联帮便很多便是眷村子弟。当年,台湾作家江南在美国写书曝光了蒋经国的一些早年的私生活,对经国先生为政也多有不敬之词。惹得竹联帮派人直接在美国暗杀了江南。成为轰动一时的江南案。至今,到底是台湾情治部门指使竹联帮所为,还是竹联帮人士自身出于对蒋的尊崇而义愤杀江,依然有不同说法。
蒋氏父子也一直以在台大陆老兵代言人自居。时至今日,眷村地区依然是台湾地方选举中国民党阵营的稳固票箱。所以,过去的地方选举中,台中、台北眷村人口居多,国民党胜算也较多,而高雄等南部则一直被认为是民进党的传统票箱。此次,韩国瑜,如能翻转高雄,意义的确重大。
在台湾地区今天的政治格局中,可以大致分以下几个族群特征:1949年后去台的眷村老兵和后代无疑是蓝营。由于台湾228事件对于台湾族群间带来的隔阂,和之间不可愈合的创伤。几百年前,明清之交,随着开台圣王郑成功来台的闽南人(漳州和泉州人)以及清代移民的先来者,大多数在今天则成为了绿营。夹在中间则是客家人。而真正像李登辉这样认贼作父的媚日走狗始终还是占少数。
其实,除了原住民(高山族),无论是台客还是眷村荣民,都是大陆移民。只不过是一个才来才几十年,一个来了几百年而已。
因此,在和民进党候选人辩论时,被问你自己的立场,韩国瑜当场也表示,自己的立场是承认九二共识,认同中华民族。当选后,改变高雄又老又穷的旧面貌。让高雄,多挣钱,多来人(游客)。
明天,韩国瑜如能当选,改变的不仅仅是蓝绿之间的政治格局和政治版图,也将带来高雄族群间的理解和融合。因为只有打破铁板一块,才能消除彼此间的隔阂。因为,如果彼此间用外在的围墙和心理围墙堵住的话,隔阂将随着下一代更加疏远。这不仅适用于台湾地区族群间的隔阂,也适用整个大中华大中国各民族之间的团结友爱同呼吸同命运相处。
1124,祝韩国瑜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