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超酷鹅鹅曹 巴沟远征队
周一晚上,警察大叔敲开我家门,挨家挨户通知明天葬礼。
1.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谈了同学们再见。”
忍无可忍,背起书包夺门而出的桥段,我以为我作为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一个前额叶较为发达能够有效减少冲动行为的成年人,是不会再经历了。我错了。
今天是2018年11月1日。
五天前,就在离我夺门而出地点一英里外的Tree of Life Congregation,一个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凶手,身揣多把Glock .357 手枪和一把 Colt AR-15 来复枪,面对无辜的正在祷告的人群疯狂射击,造成十一人死亡,六人受伤的重大惨剧。我当时在实验室里看到全程的警车都聚集在离我家步行不到十分钟的地方,只觉得有种令人脊背发麻的不真实感。
三天前,星期一,学校举行全体哀悼集会纪念遇难者。其中一位遇难者是我校一位已故教授的遗孀,和几位我极其敬重的老师都交情颇深。我的第一节课,Language and Thought,讲尽人类语言与思想的关系,却以一段绝对默哀开始。三分钟末了,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看着我们:”We had a lovely discussion on Thursday night, and on Saturday morning, she’s dead.“ 另外一位我极其敬重的教授,一直以狂霸酷炫拽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在那天只哽咽得讲了半个小时的话就下课了。
周六写完那篇《写在匹兹堡枪击案之后》,晚上我又和朋友一起去事发现场献花和蜡烛,周日恍恍惚惚看了一天新闻,本以为影响渐渐变淡了一些。但在周一那天,看着那些你敬重、敬爱的人心如刀割、泣不成声的样子,只觉得被一记重拳打在胸口。
当天下午三点,CMU的CSA,中国学生会,发表一条推送:【CSA活动】烧脑刺激狼人杀比赛。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现在推送这件事情是不是不太合适呢?但又觉得,毕竟生活也要继续,如果活动不得不办,能在公众号推送里面开篇提一下这个事情、对遇难者表示悼念,那也可以。没想到一点进去上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