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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飙泪约架五岳散人-时代作文

龙飙泪约架五岳散人 连载

详情见 时代作文微博:https://weibo.com/p/1005055917804563

《龙飙泪约架五月散人》(一)

好吧,给你们讲讲方粉“龙飙泪”约架五岳散人的事。句句事实,皆为亲历,如有雷同,绝不可能。

“龙飙泪”的网名不叫龙飙泪,此役之后,才叫了龙飙泪,算是江湖上对他的“尊称”。他的网名叫“龙哥科学公园”。你看这个网名,就透着二。“龙哥”是江湖味儿,“科学公园”是中学生味儿,连一起,就跟叫“施瓦辛格小甜甜”一样莫名其妙。这也预示着这货办事不靠谱,幼稚、荒唐。

龙飙泪的形象差点儿意思,或者说很惨。你看五岳散人形象不咋地吧?但跟他比起来,散人就是王力宏、吴彦祖。见过网上有个名人叫雷政富吧?就那么个形象,分值一样。雷政富那么个个头儿,雷政富那么个身材,雷政富那么个神态。这么说吧,不看正脸,就是雷政富刚下床的感觉。发型也像雷政富,但比雷政富夸张,就是上面全谢,寸草不生,把左鬓角的鬓发养长,养一尺多长,横着盖过头顶,一直压倒右鬓角这边。但右鬓角不留,因为两边都留没法儿处理,一起往中间搭,成盆景了;在两边垂着,成鲶鱼了。肿眼泡儿,眼珠子黯淡无光还发红,就跟每天都去八宝山哭回坟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丧。

那阵子,五岳散人不知道搭错什么神经了,一天到晚就憋着把方舟子撵出北京。不过他不像罗永浩那样儿,追着方舟子质问安保基金账目,吓得方舟子头都不敢抬,幸亏长得瘦,不然再多五斤体重,就得支撑不住瘫地上。他也不像王志安那样儿,下功夫挖坑,四面埋伏、声东击西、假痴不癫、关门打狗,三十六计出神入化,彻底埋葬了方舟子的骗子团伙。散人的招数简单直接,就是酒后上门去找方舟子,啪啪啪,干门三下,喊:麻痹的方卵子,你赶紧收拾收拾搬家,明儿就是吉日!方舟子有两个越南保镖,个头都超过了1米5,体重也都有35公斤以上,跟散人平时练的哑铃差不多重。一人一边,锁住了散人的两只手。散人顺势练了几下,劲儿卸了,就跟人射了似的,突然兴趣索然,恰好警察也来了,就跟警察喝茶去了。

第二天酒醒了,散人越想越不对劲儿,但说不出哪儿不对劲儿。网上都在围观这事儿,等着看散人撵方舟子搬家,事情夹生了,进行不下去了,如何交代?散人越想越气,就在网上叫起阵来,大意是:方卵子你个傻逼,我上你家你怎么连门都不敢开,你以为我是去找你的吗?我其实是去找你老婆的,我跟你老婆原先在一个单位,有张六年前的工资单找不到了,我去问问她看到没有。方粉这会儿都在欢呼散人被警察带走的喜讯,两个越南保镖虽惊魂未定,骨髓还没复位,但也跟着欢呼。散人又说:你方卵子不是号称自己是鸡式太鸡拳的唯一掌门吗?敢不敢出来跟我练练?尼玛咱别报警,报警没有种,菊花万人捅!方粉只做看不见,没有人应战。

《龙飙泪约架五岳散人》(二)

方粉里有几个“死忠”,完全是拿出信教的劲头儿追随方舟子,言必称方舟子如何如何,微博内容也只转方舟子的帖子。比较典型的,有一泡叫“灯塔与小舟”的人,把方舟子尊为灯塔,自称是小舟,意思是自己迷茫、憋屈的人生,有了方舟子才有了方向。写过一篇奇文,大意是说他原来信天主教,一身病,腰也疼,头也昏,走路直打晃,看苍井空都提不起情绪,但自打信了方舟子,病全好了,生活充满阳光,别说撸A片了,撸动物世界都激情四射,最后点题,说神奇吗?这就是我信方舟子后,生活发生的奇迹。此文一出,方舟子那么脸皮厚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要不是亲眼见过这位小舟教徒泪汪汪的表情,还真以为是讽刺他呢。方舟子心里再没有逼数,也不敢把自己凌驾于圣母玛利亚之上吧?因此这篇文章被紧急撤下,一改再改,删了很多肉麻的内容,算是打了三折,才再次贴出来。尽管如此,网友看了,还是吐得厉害。这位小舟后来的结局挺惨,方舟子跟他那个贩中药的金主弄了个“健康中国人网”,小舟就在网站当义工,没白没黑地干,也不管饭,也不发工资,义工嘛。最后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恰在此时,意外发现一张工资条,这才知道,义工跟义工也不一样,分三六九等,他属于死忠末等,就是只配他给教主捐钱,不可能教主给他发钱。就恼了,找主编理论,发帖声讨,后被方教主一顿训斥,方粉内部开了一场批斗会,触及灵魂,小舟大哭了一场,表示继续当义工,不再提吃饭的事,这才过关。不过从此被教主打入冷宫,聚会时偶有方粉在酒桌上提起此人,说是二逼,教主会突然发出了鸡打鸣似的一串笑声。

还有个死忠,忘了叫什么,看到方舟子的科普文章,说是孕期能做爱,经期也能做爱,结果不但平时把卧室弄得满墙血,后期还把怀孕的老婆干流产了,哭着到微博上来找教主要说法儿。方舟子一看出人命了,就把那人拉黑了。

龙飙泪也是个死忠,见了方舟子,肿眼泡里满是无限崇拜与慈爱,就好像一米二的妈,亲自奶大了一个两米一的儿子,又恍惚又激动。有一次我们一起喝酒……

括弧,跟方粉喝酒是一种折磨,没有别的话题,全是教主又打了谁的脸,谁又泼了教主脏水,无聊得很。因此每次叫我去,我都先问饭店,好地方就去,破地方或AA制,我就不去。为什么AA制我不去呢?因为AA制不A方舟子,他永远是白吃白喝还打包,我反感这种不平等的场面。尼玛,还不是打一个包,是打一兜子包。有的菜端上来一筷子还没动呢,有殷勤的方粉就说:这个菜别动了,直接打包,带给宝宝吃。宝宝是指方舟子的女儿。这边刚说完,另一个女方粉也站起来了:这个也别动,带给纯美嫂子吃。“纯美”是谁?我偷偷问坐在我右边的吴兴川,吴兴川低声说:就是老方他老婆啊!我说老方他老婆不是叫“刘菊花”吗?吴兴川说对啊,是同一个人。敢情叫了四十年的名字“菊花、菊花”的,两口子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恶心了,可能是五岳散人老喊“菊花万人捅”刺激的,方舟子一咬牙,领着他老婆去把户口改了,叫了个“纯美”。我当时要不是嘴里有块牛排假装嚼不动,真的要把脸笑变形了。这不是此地无菊三百两嘛。

接着说龙飙泪“有一次我们一起喝酒”,忘了他们在讨论什么,我不在意,我只在意酒好不好。就听龙飙泪说:老方这个人啊,真的是视金钱如粪土啊!我问: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龙飙泪说:雪茄捐了四十万给老方,你猜老方什么反应?我心里话,换我肯定得叫声爹啊。龙飙泪自问自答:老方就说了俩字谢谢,多一个字也没说,都没正眼看雪茄一眼,你说,这是不是视金钱如粪土?我无言以对,这是呆头鹅啊!有一个常识必究纠正,方舟子从不正眼看人,不是他傲娇,是他就长了个贼眉鼠眼的模样,从来不敢正视对方的目光,总躲,就是我说的“右眼看左眼,左眼看它几己个儿”,要不他怎么会有个外号叫“斗鸡眼”呢。电子鸦片鬼嘛,除了看电脑正常,看其他什么都漂移。雪茄是方舟子曾经的金主,做服装生意的,前前后后给方舟子捐了差不多一百来万。“粪土”之说很快就在方粉里传开了,有方粉还为此发帖歌颂教主“视金钱如粪土”。可怜这位雪茄网友,百十来万买了个“粪土”荣誉勋章,从此意兴阑珊,渐隐江湖。

《龙飙泪约架五岳散人》(三)

要是把当年方舟子的阵营排排坐次,龙飙泪上不了菊花台,属于台下坐着板凳、手拿小本、含泪鼓掌的第一梯队。菊花台上的,是吴兴川、方玄昌什他们。这俩人在我看,都挺厚道,不张扬。吴兴川更是少言寡语,像唯恐惊动了群众的通缉犯似的。但吴兴川蔫人出豹子,在一个春心荡漾、欲火焚身的夜晚,不小心动了教主的奶子——跟一个女方粉叫叮当鱼的,搞一块去了。按说这也合理,俩人都是单身,王老吉碰上了加多宝,兑着喝挺正常的。可教主不干了,大怒。教主身边,本来有几个贴身女粉,只是姿色太差,说她们是崇拜教主来献身的,不如说是没人要,来占教主便宜的。那个叮当鱼很有几分姿色,见了几面,教主垂涎已久,苦于没有机会下手,不料被吴兴川先给拆了封。谁都不知道吴兴川为什么得罪了教主,就是因为这事儿。

“大旗事件”后,方舟子团伙直接分裂成两派,“方粉”和“前方粉”。菊花台上也就空了一半,于是,龙飙泪火线提拔,进入了方骗子团伙的核心。受重视以后,龙飙泪比较兴奋,总想找机会表现一下自己,加之团伙内部一口一个“龙哥”叫着,慢慢地,叫出江湖感觉来了。要不说这是个二货呢,他网名叫“龙哥科学公园”,人家不叫他龙哥,难道叫他公园?跟江湖不江湖的没关系。可这货不这么想,觉得“龙哥”就得有个龙哥的样子。有一次方粉聚会,谈及五岳散人上门逼债,还要万人捅菊花,“龙哥”表态了,很神秘地说,其实他也会武功,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提,是因为高手都不说自己会武功,而他的武功,是得了真传的。忘记他说的是哪一派哪一宗了。反正就是对付五岳散人没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怕失手把散人打死。再多问,他就不说了,脸上露出了雷政富工作12秒后的微笑,眼中一片空茫,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武林高手苦练三十年、终于决定要出山那一刻的凝重和深远。在座的都有些心惊,只看龙哥表情,就知道散人的末日到了。

此后的几天,教主连同几个主要方粉,陆续收到了龙哥的短信。“干事业总要有牺牲,不流血不足以警醒国人”,或“愿以一己之力,翻动这罪恶的世界,搅他个天昏地暗”,或“再见了,我的朋友们,不要问我去了哪里,我去了我该去的地方,你们继续努力”,或“斩除了恶人,我自去自首,一人做事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关”,最后一条是“我走了,保护好老方,他是民族的希望。”再打龙哥的电话,谁都打不通了,关机了。教主也紧张起来,明摆着,这是要去杀人啊。教主倒是希望有人为他杀人,但怕连累自己,赶紧吩咐众方粉,去龙哥家里找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是大门紧闭,疯狂的敲门声惊动了邻居,几个邻居七嘴八舌地说,午饭后出去的,还把冰箱里的几条带鱼、15个鸡蛋、半盒奶、四个茄子,给我们分了分,说他要出门好久,可能好几年都不回来。

几天前,散人就看到了来自微博上一位叫“龙哥科学公园”的跟帖,说你不要以为我们没有人,是时候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中华武术了,我要让你这种恶棍颜面扫地,爬着叫爹喊饶命。名字并不陌生,但散人没见过这位“龙哥”,看这俩字直感吓一跳,比“赵冀龙”那仨字可怕多了,感觉这回来了个霸王龙。散人心里嘀咕上了:这怎么弄,原以为骂两句羞臊羞臊方卵子就是了,料他不敢出来应战,没想到半路出了杀气腾腾的“龙哥”,看口气、观气势,必是武林高手无疑,这他妈可麻烦了。接着想:这回尼玛文打好,还是武打好?跟赵冀龙那一场,肯定大家都知道了,要是再提文打,肯定他得先打我啊;武打呢,我最近虚得厉害,上楼都喘,打架就更顶不住了;听说老辈儿天津卫有一种打法儿,就是来挑战的得由着应战的打,抗住了不说怂话,就算赢了,这事在小说《狼烟北平》里有记载,要不我带着书去给他看看,劝他一劝,让他由着我打,问题是,见面后他有耐心看书吗……左右为难,但不能不应战,狠狠心,戒了几天酒,猛吃了十几斤牛肉,又买了一双新款跑鞋,算是临时抱佛脚,做好了准备工作。俩人约好某天下午,某公园见。最后一天,龙哥特意私信嘱咐散人: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在哪里比武,能做到吗?散人基本上是在老板椅上尿着回复的:放心,我把生死早已置之度外!龙哥又来信息:今日做个彻底了断,不再啰嗦,如何?散人已经瘫软着尿完了,此时抖了一下,回复到:好的,能死在高人手下,也算我三生有幸!

《龙飙泪约架五岳散人》(四)

2012年11月11号这天下午,小嗖风风地吹着。虽是初冬,气温却接近了零度。天阴沉沉的,满地落叶被风卷着,簌簌作响,像极了影视剧里高手即将交锋,天崩地裂就在刹那的镜头。

五岳散人坐在他的奔驰车里,仰靠在头垫儿上,闭着眼,半天没动静了,像是睡熟了。但他其实没睡,只是不想睁眼,也不想说话。他从昨天下午到现在,20多个小时了,一直都醒着,自觉如梦似幻。突然出现的这位叫“龙哥”的人,像帝都的雾霾一样,一下子罩住了他的全部生活,并通过呼吸,把一股莫名的不安和恐惧,送进了他的五脏六腑,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他想振作起来,翻看了好几遍年轻时习武练功留下的照片,告诉自己还很强壮,完全有实力战胜对手。但这种感觉很短暂,就像盯着空气净化器的指数,刚有一丝安慰,一抬眼看向窗外的灰蒙蒙一片,便又坠进了无底的绝望中。

为了安全,散人临出门前,做了一些准备。他穿上了一个负重背心,那是他三年前买来健身用的;买了三年,扔了三年;昨晚从储藏间里找出来了,擦了擦浮土,捏捏看看,好在没漏,沉甸甸地穿在身上,护住了心,也护住了肺。散人想,万一对方动刀,这两处被扎是最要命的。还有一处要护着,那就是裤裆。裤裆被扎了倒是死不了,但男人没了那玩意儿,就像钟表被拆了时针一样,还尼玛转个什么劲儿嘛。于是,散人又套了一个护裆。

散人微睁开眼,瞥了一眼司机,恰好看见司机也在反光镜里看他。司机没话找话:快到了。散人嗯了一声。看着司机,散人心里有气:尼玛,一个月好几千块钱雇着你,管你吃,管你喝,你却跟个无人驾驶似的,打架从来不帮我,躲远远的;人家都是司机兼保镖,这他妈我成天刀光剑影的,倒像是你的保镖。这边司机看着散人心里也有气:我他妈前前后后给六个老板当过司机,这丫挺的是唯一一个坐着奔驰满世界找人约架的主,什么他妈爱好这都是,我媳妇在家都吓死了,每天出门都嘱咐我,说他死你就让他死,咱可别跟着他送死,他不管干什么,咱远远看着就行了,你看看咱家里,光菩萨就供了四个,观音、关公、如来、耶稣,还怕不保险,昨儿又加了个弘一法师,就怕那柱香没拜好,被这丫挺的连累了。

车到了公园门口,司机说:要不您先下来吧,我去找地方停车。散人心想:我就知道,又尼玛躲了。散人稍稍扭动身体,用皮肤默默感觉了一下身上的安全设备,嗯,背心,嗯,护裆,还有木刀,嗯,都在。哎呀,这护裆实在不舒服,人家都是勒在外头,我这是穿在里头,贴肉穿的,又厚又磨,感觉就跟门口修车老刘那粗糙的大手在强行猥亵似的。

龙飙泪已经到了,远远地认出了散人,散人却没认出龙飙泪,只在大门口张望。龙飙泪也做了准备,毛背心套棉背心,最外是一件在迪卡侬买的能抗零下30度的羽绒服。穿成这样不为别的,就为挨打不疼。散人这会儿正在出神儿,正想着待会儿遭遇了,是先喊操你大爷,还是先喊操你姥姥,两句话都是北京格言,“操你大爷”气壮,但理不通;“操你姥姥”理通,但气短了些。正犹豫呢,就听右边有人问:您是五岳散人老师吧?散人一转头,见是一个又黑又矮又丑的胖子冲自己微笑,看年纪有五十多了,只当是“龙哥”也带着司机来的,心想,你看人家这司机,别看岁数大,能扛事儿。就问:你跟龙哥来的吧,龙哥呢?这丑胖子说:我就是!散人吃了一惊,这什么龙哥?龙虾它哥?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句英语,这叫色谱软挨死啊,好嘛,白惊吓好几天了,问:就是你跟我约架?龙哥说:是啊,你说怎么打吧?散人笑了,说:咱别在这里打啊,去公园里面找个地方吧。龙虾哥说:好,您先请。散人说:我给你买门票。龙哥说:不用,我有年卡,全北京通用。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公园,散人走在前面,龙哥走在后面。走着走着,散人突然发现这位龙哥虽然体胖腿短,但走路没有什么声音,只有习武之人能注意到这些细节。还有,这龙哥穿得太厚,看样子不定身上藏了多少把长刀短刀,平底锅至少一前一后别了两个。看一眼龙哥,龙哥还以谦卑的微笑。散人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师傅说过的话。

散人的师傅姓周,是个“隐市”,大隐隐于市的隐市,一生在车公庄小学门口卖糖葫芦。本来都不知道他会武功,也没见他练过,只是有一次,跟一个烤面筋的小贩争地盘,一时没忍住,三百来根儿竹钳子,准确无误地插同一个人身上了,一根没掉,一根没折。当时在场见证的,无不鼓掌叫好。那小贩披着一身竹签子去了医院,拔了三个多小时,签子没舍得扔,拿回去改行烤肉串了,开了个店叫“麻子肉串”,生意还不错。但最出名的还是周师傅,从此上门拜师的无数,这其中就有刚满10岁的散人。说起来散人习武的年头着实不短了。但周师傅不让他的徒弟们练签子扎人,教他们另一手绝活儿,用钳子扎珠子。如今散人店里的手串,甭管玉的木的,原料都是没有眼儿的,那眼儿是哪儿来的?是散人每天晚上运气走签,生生扎出来的。

《龙飙泪约战五岳散人》(五)

到了一个看似僻静的地方,龙飙泪站下不走了,他心里知道,拐弯那边有一帮等着跳广场舞的,都是“朝阳群众”的底子,只要他这儿一喊救命,保准就得有人过来解围。散人问:怎么?在这里吗?只见“龙哥”低着头,并不说话。散人又问了一遍,“龙哥”抬起了头,眼神却往上斜看四十五度,盯着树梢若有所思,同时叹了一口气。散人不由得紧张起来,龙哥的情绪神秘莫测,怕龙哥给他来个突然袭击什么的,赶紧后退了几步,双手握住木刀,横摆到身体右侧,稳稳地站着,这个造型,正看是个“操”字。龙哥把看向树梢的眼神拉回来,双手往两侧一摊,略歪着头,看着散人,龙哥头大腿短,这个造型,正看是个“呆”字。不管怎么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散人还是忍不住心脏突突狂跳,颤着声音问:咱怎么打?文打、武打、还是天津打?说完“天津打”散人才想起来,他忘了带那本《狼烟北平》了。很奇怪,龙哥的眼神里没有杀气,倒是充满了哀怨和柔情。散人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儿眨了一下眼,没错,确实是“哀怨”。就听“龙哥”轻声说了一句:恶棍!一串眼泪便从“龙哥”的左眼袋子里溢出来,唰一下,滚落到了地上。散人愣了,心想这是哭了?不能够啊?怎么会哭呢?应该是沙眼造成的迎风流泪吧?便还问:怎么打?要不我给你讲讲天津打法儿?龙哥鼻子抽泣了一下,右眼袋子也流泪了,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作恶你知道吗?你不是好人,你是个坏人!散人愈发糊涂了,把“操”字收了,把木刀拄在胯间,问:你到底打不打?龙哥这会儿已经是双泪交流,他把双手背到身后,头向前伸着拱过来,说:你打,你打,你打了我,你就走不了。此时,一阵风猛地掀开了“龙哥”的头发,啪一下,像打开了一枚大浦洞导弹的盖子,露出锃亮的头顶。散人边后退,边用手指顶着龙哥油腻腻的头盖骨,说: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咱好好说话。见龙哥没有停止的意思,摇摇晃晃只是用大浦洞“进攻”,边顶边抽泣,散人终于扛不住了,转身就跑,边跑边说:尼玛啊,你这是干什么?不打就不打,你哭什么?

散人一口气跑出了公园,钻进了车里,有点儿惊魂未定,也有点儿苦笑不得。而“龙哥”此时,正式成了“龙飙泪”。严格说,他其实并没哭,或者他根本没感觉到自己在哭。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哗哗流泪了。也许是激动地,他心想,凡人见了大人物什么的,或者看了什么令人感动的电视剧,不也流泪嘛?他确定他没哭,因为他手机里,不知什么时候,拍了一张散人远去的背影。要是哭得死去活来,能拍照片吗?肯定不能。只是他恍惚了,记不清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或者说自己情不自禁干了什么,像做了一场梦。

要说散人还是有点儿江湖气的,晚上回家一寻思,既然龙哥都飙泪了,我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双方心里知道就行了。不料方粉那边先就欢呼起来,也不知龙飙泪回去怎么描述的战斗场面,教主亲自发了“战报”,说龙哥单刀赴会,见面没一会儿就把散人打跑了。散人发帖说,明明是他哭了不想打了。两边各执一词,方粉那边人多势众,场面上看,似乎是龙飙泪一方占了上风。只是自此以后,龙飙泪便极少在微博上发言,微博荒了半年多,以至于密码被人破解,私信也被人公开,暴露了方粉内部很多龌龊的内幕。再后来,这个人就跟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了。有人曾怀疑他换了别的ID继续活跃,但都没有证据,无法判断。我个人感觉,他是因为羞臊,不愿再露面了。由此看来,这位风光一时的龙哥龙飙泪,总还算是个知道要脸的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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