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窥日本性产业：“卖淫非法”形同虚设

新宿歌舞伎町

近日，一则广东高院“提供手淫服务非卖淫”的判决在网络上引起引起广泛议论。广东高院回应舆论称，提供手淫服务(“打飞机”)的行为，现行刑法及相关司法解释均未明确规定为犯罪行为，按照罪刑法定原则，此类行为不认定为犯罪。

敢为天下先的广东，再次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把多年游走在性产业灰色地带的潜规则“拉上台面辅以正身”，因为近年来，对于“提供手淫服务”，尽管各地法院的认定和判决不一，但在大多数省份依然会按卖淫嫖娼行为依法处理。例如北京，警方明确认定手淫服务等均认定为卖淫嫖娼行为，因为行为主体之间主观上已就卖淫嫖娼达成一致。

造成各地执法不一的原因是目前中国未有法律明确提及手淫服务是“卖淫”。此部分游离的空间，尚有待立法机关和司法解释部门予以明确。

在日本，如果问起“手淫服务算不算卖淫违法”的问题，估计对方首先会以奇怪的目光予以回应。不是指问题失礼或突兀，而是奇怪怎么会有人问出这么常识性的问题。的确，试想一下，一个拍摄贩卖AV都视为合法的国度，手淫服务应该算是性产业链中最低端的了吧。

日本虽然不承认卖淫合法化，但赋予了性产业很宽泛的灰色地带，宽泛到其间的游离空间甚至可以发挥得比卖淫合法化的国家还“过之而不及”，几乎让“卖淫非法”的法律条文形同虚设。

在日本和色情相关的行业统称为“风俗店”。“风俗店”又分为club(夜总会)、苏纳库(日语叫sunaku，类似于K歌店，但是没有包间，一桌桌客人都在同一个大空间里，谁点歌谁就上台唱)异性洗浴场(泰国浴)、上门健康服务(这个就不解释了，大家都懂的)、无上装钢管舞店，异性相谈店(相谈在日语里是聊天的意思)、牛郎店等等，种类繁多，细分专业。

所有的风俗店都需要申请执照，有了执照之后才能够挂牌营业。像club、苏纳库和无上装钢管舞店、异性相谈店、牛郎店一类的店铺，基本准则是在店铺里不能有任何涉及性交易的行为。店铺合法经营的内容仅限于陪喝酒、唱歌、聊天，搂搂抱抱亲亲等不出格的小动作也在可接受范围内，但如果要带小姐出场，那就是小姐和客人之间的“私事”，双方自行协商。店家不干涉、不促成、不参与，当然更不能向小姐索要提成，对此，店家和小姐之间已形成默契，建立起睁只眼闭只眼，彼此心知肚明，互不点破的潜规则。

办“私事”要么在小姐下班之后，这样店家自然无权干涉，如果客人不想耗这么长时间，想带小姐提早离场，那就得向店家交一定的费用“买”下小姐剩余的工作时间(操作模式估计和国内夜总会差不多)。至于小姐和客人之间办的“私事”摆明了是行“卖淫”之实涉嫌违法，但在注重隐私的日本，很难定罪。因为双方都是成年人，只要说成是男欢女爱“一夜情”，警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无论是情人旅馆还是五星级酒店，如若当事人没有报警声称人身安全受到威胁，警方也无破门而入检查的权利，举证艰难。

所以，基本上定性“卖淫”，在日本几乎是个伪命题。除非涉及到未成年人性交易，包括我们熟知的“援助交际”，无论未成年人自愿与否甚至是主动勾引对方，一旦有人举报，证据确凿的话，一律视为涉嫌卖淫。可以说在“卖淫”问题上，日本警方重点抓的是未成年人部分。

但这部分同样存在难以举证的困局，日本满18岁视为成年，但满16岁即可在监护人同意下结婚，这其中多少有点自相矛盾的拧巴。即便未成年，如果少女一口咬定男方是正在交往的对象，警察还真不好办。况且，众所周知，日本性观念比较开放，不到18岁即“破处”的女孩比比皆是，反而是十八九岁了还是处女的女生会被视为没魅力、没市场，甚至会羞于启齿。所以，少女出入情人酒店在日本见惯不惯毫不稀奇。当然，这种情况自然是指女生没满18岁，但至少也有十六七岁的状况。如果连女生16岁都没满，一看就很“幼齿”，又被警察抓了个正着，就很难脱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