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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延长寿命?特里·弗茨太空213天,得0.007秒的额外生命

大学毕业后,特里·弗茨( Terry Virts )曾在美国空军第 22 中队服役。

有趣的是,很多年前,率先登上月球的巴兹·奥尔德林同样在这个中队服过役。 1998 年,驻扎在德国的特里给美国航空航天局( NASA )打电话询问是否能请巴兹·奥尔德林为 22 中队进行演讲,而在那段时间里,巴兹恰好有一个前往德国出差的计划,两个人的友谊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开始:巴兹·奥尔德林送给特里没有出生的孩子一张自己签名的照片,特里则申请驾驶“ F-16 战斗机”载着巴兹在天上遨游,为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在太空生活了213天,得到了0.007秒的额外生命

在那之后,特里和巴兹的人生路线进一步重叠: 2000 年,他被 NASA 选为第 18 批宇航员,经过 10 年的训练,他驾驶奋进号航天飞机飞向太空,并在那里完成了 13 天的航天任务。之后, 2014 年,他再次前往太空,在国际空间站驻扎了 200 天的时间,成为了世界上 4 名曾经完成驾驶宇宙飞船探索太空、搭乘俄罗斯联盟号宇宙飞船执行任务、完成太空行走任务并担任国际空间站的指令长这四项任务的宇航员之一。而他的另一个荣耀来自好友巴兹·奥尔德林,后者称他为自己“最喜欢的宇航员”。

至今, F-16 战斗机依然是特里最喜欢的机型。它可以实现垂直爬升,在空中盘旋时,在加力燃烧室的帮助下,它可以产生 9G 的压力,将飞行员死死地压在座椅上。

“在火箭里,你是躺在座椅上的。比如,联盟号飞船起飞时产生的重力加速度大概有 3G ,这就相当于你躺在座椅上,有三个人压在你身上,呼吸会非常困难。”特里还曾经在法拉利的故乡马拉内罗驾驶过价值百万美元的 La Ferrari ,那种感觉同样迷人。“它有着同样的加速度,但只能持续两三秒钟,而在乘坐火箭升往太空时,加速会持续 8 分钟。”

但要论及速度,国际空间站无疑更快。它的飞行速度为每小时 25000 多公里,每天可以绕地球飞行 16 周。在 200 天的时间里,特里和空间站共绕地球飞行 3184 周,行驶里程超过 8400 万公里。

特里总是说自己很幸运,因为太空飞行让他见到了许多神奇的景象:当奋进号航天飞机的反推力系统开始工作时,上千公斤的液态氧和液态氢从航天飞机前部的阀门中喷出,在寒冷的真空中形成无数飞舞的冰块,阳光照过来,如同在黑暗的太空上演了一场宇宙级别的华丽烟火;他在太空无数次看到地球上的日出和日落,而每一次都各不相同;他在太空中以一个全新的视角在密密匝匝的群星中重新审视太阳系的行星:巨大的木星,耀眼的火星……

最为幸运的是,他曾乘坐国际空间站在南极上空飞舞的巨大极光中飞行,而这样的场景集合了几乎所有的巧合:先是因为俄罗斯发射的无人驾驶补给火箭发生了意外,俄罗斯方面决定暂缓发射运送替换他们团队人员的载人火箭,使得特里和他的同伴被滞留在太空。然后是几天前发生的一次大规模耀斑爆发将数十亿吨的电子和质子以每秒一千公里的速度抛向太空。

最终,这些物质在几天后到达距离南极三千多公里的磁南极,并在那里形成了少见的大型极光(地球的磁北极距离地面只有几百公里,而国际空间站的飞行轨道正好在磁南极的高度以下)。

他在太空生活了213天,得到了0.007秒的额外生命

特里儿时的另一个梦想也在太空得以实现。小时候,他就酷爱摄影,拥有一台柯尼卡单反相机,并且学会了摄影的基本知识。当他乘坐奋进号太空飞船驶向太空时,他所要执行的代号 STS-130 的任务就是将飞船所携带的两个节点舱(构成国际空间站的模块)——宁静号节点舱和穹顶舱与空间站进行对接。

宁静号节点舱主要用来存放宇航员的生活必需品和设备,而有着许多窗户的穹顶舱则可以为宇航员提供 360 度的视野。恰恰就是在这个穹顶舱里,特里利用第二次进入太空的 200 天时间拍摄了超过 30 万张照片,创下了宇航员的拍摄纪录,并在同时拍摄了一部名为《美丽星球》 IMAX 规格电影,将它变成了一个太空摄影基地。最终,他的摄影作品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收录成册出版,书名就叫《上帝视角 View from Above 》。

他在太空生活了213天,得到了0.007秒的额外生命

特里在国际空间站上拍到的美国西部的大峡谷

太空的生活和所见所闻让特里对宇宙万物充满敬意。无论是在地球上不可能看到的数以亿计的群星,还是偶尔穿过国际空间站击中视神经在他闭上眼时也能造成刺眼光斑的宇宙射线,或者他用镜头记录下的地球上不可思议的地理奇观。

同样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人本身的神奇能力。第一次飞往太空时,他的身体很难适应失重环境下的运动方式,因此常常会做出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动作,而在空中的漂浮也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浪漫。而四年后第二次进入太空时,他的身体仿佛早已记住了上次的短暂体验,立刻开启了失重模式。“在失重情况下生活仿佛已经成为了我的第二本能,让我终于成为了一位真正的太空人。”他在《上帝视角》中写道。

ESQ:你的宇航梦是怎样实现的?

特里:我从小就梦想成为宇航员。在我屋里的墙上,贴满了飞机、银河和太空的招贴画。我房间中的一切都和飞船、太空有关。我曾看过一部关于早期宇航员的故事片《太空先锋》。电影里的那些宇航员之前都做过试飞员。为此,我报考了美国空军学院,主修数学,同时还学习法语。虽然这有点儿奇怪,但事后证明,恰恰是法语帮助我成为了试飞员。原因很简单:那时,飞行员和试飞员并不稀缺,但能讲外语的试飞员却很少,想要登上国际空间站,你必须要学习外语。我认为,你需要一些能将你和其他人区分开的东西,这很重要。

ESQ:离开太空时有没有特别留恋的感觉?

特里:在结束 200 天的太空站生活返回地球时,我多少有些担心自己会留恋太空中的生活,担心自己会因此感到抑郁,但事实上,我一点怀念的感觉都没有。我已经在太空做了人们所能想象的所有事情,在太空行走,担任空间站指挥官,驾驶过航天飞机……我想做一些新鲜的工作,这也是我最终选择离开 NASA 的原因。

ESQ:你在太空中见到的最难忘的场景是什么?

特里:太空之旅让我对地球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这是我在太空中学到的最为难忘、意义最为深远的一课。你可以在太空中看到人们不同的生存状态。在白天,你可以看到城市,但却看不到人的痕迹,在夜晚,你看到的城市却是不一样的。仅仅是五六天之后我就惊讶地发现,观察夜晚的地球,不仅是在观察人口的分布,也在观察财富的分布,而那场景非常震撼。

在像中国这样的经济发达的国家,你会看到很多灯,你会很自然地认为,这些灯光聚集的地方生活着很多人。在西方国家也是一样,很多的灯光意味着很多的人。但在像非洲或者南美这样的地方,虽然成千上万的人生活在那里,但却没什么灯光。你也由此可以得知,人们生活状态的不尽相同。一个最为鲜明的例子是朝鲜。你可以看到,在满是灯光的韩国和中国之间,朝鲜基本上都是黑色的。从太空中看到这一场景,令人感到十分震撼。

他在太空生活了213天,得到了0.007秒的额外生命

特里在国际空间站上拍到的

利比亚境内的迈尔祖格沙漠

ESQ:为什么宇航员要佩戴手表?

特里:在回地球的途中,电脑通常会帮你运算处理一切。但是如果你需要像在阿波罗13上那样手动操控火箭发动机,太快会导致落地角度大,会很危险;太慢,在进入大气层后角度就会发生偏移,以至于会落在离预定着陆地点很远的地方。火箭发动机的工作时间是非常关键的,这时,你就需要使用手表来帮助你精确计时。虽然电脑通常会帮我们做好工作, 但你依旧需要一枚手表来确定电脑是否工作运行正常,确保它不出错。电脑不总是完美的。任何使用过 Windows 系统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ESQ:在太空中和在地球上,时间的概念有什么不同?

特里:当你在地球上看着手表数到 10 秒时,我在太空的手表也做着同样的事情。一切都很正常,但在太空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因为你每分钟都被安排得满满的。在我们的电脑上安装有电子日程表,一根不断移动的红线提醒着你下一步的任务。一件事情完了,马上就有另一件事跳出来。红线不断移动。这种感觉在太空行走时尤为强烈。你不能慢下来,不能浪费一秒钟。你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但你却只有非常有限的时间。一旦任务完成,就要赶快回到太空舱中,绝不能闲逛。完成工作,回到舱内,就这么简单。

他在太空生活了213天,得到了0.007秒的额外生命

▲特里在国际空间站上拍到的安哥拉

ESQ:在空间站中有哪些浪漫的生活场景?

特里:我和萨曼莎·克利斯托佛瑞提(意大利女宇航员)都是喜欢晚睡的人。晚上,她会为欧洲航天局拍摄一些视频片段,而我则在空间站里四处拍摄。那时一个非常有趣的场景:空间站里漆黑而寂静,我们两人在里面飘来飞去……

ESQ:和女宇航员相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特里:萨曼莎是一位漂亮的意大利女士。你知道,意大利人是很讲究时尚的。因此,在火箭发射之前,我们和她一起去拜访了她在休斯顿的发型师,用了两个半小时学习给她理发。到了太空,大约过了一两个月,她的头发长长了,我就需要给她理发,而来自俄罗斯的宇航员安东·什卡普洛夫则在一旁用吸尘器收集剪下来的碎发。

这是一个需要多人协作的工作。我曾经驾驶战斗机飞越伊拉克,我曾在太空行走,我曾经操控航天飞机离开地球,但迄今为止,给我带来最大压力的却是为萨曼莎理发。因为她是意大利人,稍有差池,我就会惹恼她的 3000 万意大利女粉丝。

ESQ:试飞员的工作对太空飞行有哪些帮助?

特里:作为一名试飞员,我总能保持镇定。在电影里,宇航员们经常会大声叫喊,但在现实生活中,你绝不会想和那样的人一起飞上太空。因此,在发射和其他关键的过程中,我总是很镇定。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恐惧不是死亡,而是你犯了个错误,以及让所有同事意识到,你犯了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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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在国际空间站上拍到的加勒比海

ESQ:驾驶航天飞机和战斗机有什么不同?

特里:航天飞机在发射的时候会产生很多震动,乘坐联盟号着陆的时候则像是经历一场车祸——比如开车撞上了电线杆子。但在太空中,一切都非常平稳,除非在需要的时候调整空间站的运行轨迹以躲避太空垃圾。但即使这样,飞船的动作也非常缓慢,毕竟它重达 400 吨,非常庞大,而它的发动机的功率却非常有限。

ESQ:在太空中拍摄照片需要哪些独特的技巧?

特里:在太空中拍摄,我用的都是专业设备。佳能,尼康,还有 RED 摄影机。有一次我在太空和导演卡梅隆通过 Skype 聊天,他看到我的 RED 摄影机,说: “啊,我就是用那个摄影机拍摄的《阿凡达》。”

在太空中拍摄照片,一切都要手动。调整焦距尤其重要。当你想要拍摄地球上的景物时,你会下意识地认为,只要将焦距调整至无限远即可,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你要在将变焦环转到“无限远”之后再往回稍微转一下。在夜晚,如果对焦过程中出现一点点偏差,拍摄就失败了。

ESQ:在太空中看繁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特里:在太空,你可以看到无数的星星,因为那里没有空气,没有污染,只有数以十亿计的星星。这是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景象。那种感觉就像是你亲眼看到了上帝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瞬间,而那个瞬间是人类不应该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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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Q:你相信上帝吗?

特里:我信基督教。在去过太空之后这也没有改变。我们倾向于认为自己非常重要,但去过太空,看过宇宙的伟大,你会意识到,这世界的画面远比我们意识到的大许多,壮观许多。

在完成第一次太空任务回到地面后,我离开航天飞机,接受了体检,然后回到飞行员休息室,坐在床上,打开新闻,听着人们说这说那。大约 30 秒后,我关掉了新闻。那些话让我感觉毛骨悚然,因为那其中没有任何意义。地球上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却充满了无意义的事情。

ESQ:从太空中归来,你对宗教有了怎样的认识?

特里:我非常痴迷于科学,更不会忽视科学的存在。我想要了解事物的结构,我想要了解进化理论、化学、生物学、天文学,我想了解所有的一切。我的 Twitter 留言是: “我信仰上帝。但其他人,请用数据说话。”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不想过于理想主义,相反,我希望在看待事物时保持理性的态度。

这世界上面临着很多问题,比如如何获取更多的水资源?利用能源的最佳方式是什么?如何解决经济问题?我认为,人们应该用更为理性的方式、用数据来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利用理想,因为当人们变得理想化的时候,就会有战争,人们就会被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如果我们的决定都是经过理性思考作出的,这个世界会好很多。

ESQ:在太空中会遇到哪些意想不到的情况?

特里:在太空,空间站上的计算机会监控周围的一切。有时候它会告诉我们,远处有块卫星的碎片可能会击中飞船。这时我们需要调整空间站的方向。但这没有好莱坞电影里那么夸张。因为那块碎片通常会距离我们还有 2 万公里,而我们要做的不过是以每秒 3 米的速度改变方向。

但在做太空行走时情况就不一样了。雷达可以发现大尺寸的碎片,但小尺寸的,比如火箭发射时脱落的涂料或者螺栓,是无法被雷达发现的。它们会以每秒钟 8 公里的时速撞向空间站,但不会造成毁灭性的伤害,而是留下一个小坑。当我在太空行走时, 会看到空间站外壁上有很多这样的小坑。到今年为止,国际空间站已经在太空中漂浮了 20 年了,换句话说,它已经接受了 20 年这样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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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Q:在太空中看到的月亮和在地球上看到的有什么不同?

特里:我在国际空间站的一项任务是为另一个航天器项目“猎户座”拍摄月球的资料。所以我有大量的时间去观察月球。在太空,月亮看上去和从地球上看没有太大差别,依然很遥远,只是会更亮,因为太空没有空气。月亮落山时的景象非常奇妙,每一次都不尽相同。有时候,它会径直沉入地平线以下,有时候它仿佛是在地平线上滑行,非常缓慢。然后它逐渐接近地平线,先是变成蓝色,然后转为橙色。那景象美极了。

ESQ:回到地球,你会如何回忆曾经的太空生活?

特里:每次离开太空时我多少会感到些悲伤。在太空,我可以随意漂浮在空中,这在地球上是不可能的。太空的景色同样也是你在地球上看不到的。不过,地球上的景色同样壮观。我参观过天安门广场,它十分雄伟。作为一个美国人,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建筑。同时,北京烤鸭也非常美味,我非常喜欢。太空中的食物虽然也还不错,但无法与北京烤鸭相提并论。所以我认为,有些事你只能在地球上做,而不能在太空做。这也证明地球是一个很棒的星球。它是我最钟爱的星球。

ESQ:你最喜爱的有关太空的故事是什么?

特里:我知道最惊心动魄的太空故事是阿波罗 13 号的故事。当时一场爆炸导致阿波罗 13 号通讯瘫痪,宇航员是凭借欧米茄超霸腕表精确计算发动机引燃时间,最终得以安全重返地球。另外,阿波罗 8 号在探索月球暗面时,指令舱驾驶员吉姆·洛威尔( Jim Lovell )说的那句“让我们相约月球另一面”我也非常喜欢, OMEGA 超霸系列“月之暗面”阿波罗 8 号腕表的背面就刻有这句话,那也是人类第一次环月航行。但我觉得,约翰·杨和鲍勃·克里彭的故事最为激动人心。他们两人在 1981 年首次驾驶航天飞机进入太空。在那之前,所有的火箭都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进行测试的,但航天飞机则不同,它的首次飞行就搭载了两个人,因此有很多出错的可能。

科学家们曾经就此做过概率风险分析,把所有出现问题的可能加在一起,得出的结论是他们有大约 12% 遭遇危险的可能性:航天飞机的液压泵使用的是一种名叫联氨的液体,这种液体是火箭的燃料,非常危险;当航天飞机进入大气层时,防热瓦会变得极其热;运载火箭在发射时有可能会爆炸;在太空时,有可能会发生空气泄漏……总之,作为一架首次发射就搭载航天员的航天飞机,有太多出现问题的可能。在 NASA ,所有的试飞员都认为,这两个家伙是最有勇气的。

ESQ:能成为极少数飞往太空的人之一是一种什么感觉?

特里:在空间站里,我时常会去俄罗斯的那部分和他们的宇航员一起用晚餐。有一天晚上,我一边透过空间站的舷窗看着地球,一边对他们说:“你们看,整个空间站里只有我们六个人,而在地球上却生活着 60 亿人。因此,我们真的是极其幸运的一小群人。每十亿人里才能有一个人能享受这份幸运。前两天,我从阿根廷乘飞机来北京,这次飞行的路线恰恰环绕地球一周,飞行时间是 40 个小时。而在空间站上,绕地球飞行一周的时间是 40 分钟。

ESQ:你是如何看待时间的?

特里:关于时间的最重要的概念就是:地球上每个人每天都只有 24 个小时,有钱人可以有很多的钱,很多的汽车,很多的房子,穷人食物匮乏,甚至什么都没有,但每个人每天所拥有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对每个人来说,时间是真正相同的,时间也是世界上最民主的事物。但我却是个例外。根据相对论,当我随着太空舱在宇宙中极快地飞行时,时间会变慢下来。因此,在两百多天的任务中,我共为自己“赢得”了 7 毫秒的时间,这让我拥有了比常人更多的时间。

特里·弗茨在太空生活了 213 天。独特的经历让他得以近距离观察宇宙,并以上帝视角审视地球,审视生命。与此同时,他还由此获得了地球人最为向往的奢侈: 0.007 秒的额外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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